关键词：天水社火 嬴秦 尚武崇马巫觋

　　内容提要：天水是嬴秦故园，秦王朝的发展、壮大、崛起之地，其社火形式深受嬴秦文化影响，表现出崇尚武力、重巫觋、好车马、求功利、阳刚与阴柔兼备的特点。

　　天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制封建国家——秦王朝的发展、壮大、崛起之地。尧舜时期，秦人先祖为舜训兽养马卓有成效，被赐姓嬴。商朝末年，非子又凭借天水地区森林面积广、水草丰富等自然条件为周孝王牧马有功被周王室赐地称秦，成为附庸，后至大夫、至西垂大夫，并逐渐向东发展，成王成霸，最终剪灭其他六国统一中国。今盛行于天水城乡的社火中随处可见嬴秦文化的基因，其所受嬴秦文化的影响显而易见。本文则从尚武力、重巫觋、好车马、求功利、阳刚与阴柔兼备五个方面试为陈述。

　　1天水社火中的重视武术表演与嬴秦文化中的尚武精神一脉相承。“秦人与戎狄长期为伍，生存环境的恶劣炼就了自身果敢勇猛、粗犷悍厉的气质”[1]，崇尚武力是嬴秦文化的重要内涵，这一点在《石鼓文》、《秦风》等作品中有生动的描绘。而天水社火中木人摔跤、羊皮鼓、打虎等无一不是崇尚武力的体现。清水木人摔跤是民间社火的一种表演形式，由表演者和文武乐队两部分组成。用坚硬的木料制做成高40厘米，长60厘米的双人木架，上面装模拟人头，身穿武士服装，头戴武士帽，装扮成两武士。由年轻力壮者弯腰用胳膊代表另一个人的腿和脚，以推、拉、摔、勾、侧面倒地，相互使旋风腿等各种武术姿势来体现或藏、或隐、或进、或退、或缓、或急的摔跤表演。文武乐队有锣、鼓、铰子、小锣、锁呐等乐器，有鼓点、鼓韵、节拍、时急时慢，参差映衬，欢乐喜庆。羊皮鼓是天水特有的民间舞蹈，以武山县最为著名，今已名列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羊皮鼓为男性群体舞蹈，表演人数十人或数百人。以行进、圆场式为主。羊皮鼓为单面鼓，状如团扇，以木或扁铁做框，上蒙羊皮，柄下置三孔佩九环，鼓时九环互触有声。鼓锤用羊皮或麻绳编成，状如秦剧中的马鞭，长约一尺有半，由鼓锤、鼓柄、锤穗(为红色)组成。表演时，舞者戴草帽，穿对襟上衣，内带绣花肚兜，外套白色马夹，腰系青色布带，下着青色或兰色大裆裤，脚蹬麻鞋，鞋尖饰红色或青色穗子，左手持鼓，右手握鼓锤，或奔或突或旋或圆，忽左忽右，时缓时趋，形成旋场、旋蜗牛、旋八字、旋四角、剪子扣、旋麻花、开四门、太子游四门、白马分鬃、蛇蜕皮、钻口袋、蛇嗖道、蚰蜒出洞、二龙戏珠、钻花眼等19种队形。如急风骤雨，气势恢弘，阳刚雄健。流行于秦安兴国镇北大村的打虎社火表演中一人扮老虎，一人扮猎人，猎人持连枷棍通过多次搏斗将老虎打死。这些社火都重在武术表演，粗犷豪放，崇尚武力。

　　2嬴秦文化中的崇马习俗在天水社火中时有体现。天水社火中的马舞表演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受嬴秦马文化影响的痕迹异常鲜明。马是冷兵器时代重要的战争装备，而且在嬴秦文化中地位更为突出，“《诗·秦风》中即有盛言马与马车的诗，单从有关车马配备和马之名类的描述中，已可看出秦人崇马的习俗”[2]。秦人几乎靠养马起家，“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养息之(《史记·秦本纪》)”;同时秦人所处的陇右地区水草丰美，是繁息战马的天然牧场，在秦人历史中出现如伯乐、方九皋等众多的养马相马专家。正是受秦人崇马的习俗影响，至今的天水社火中的马舞表演内容丰富多样，如马社火、纸马舞、鞭杆舞，发马、探马等社火习俗经久不衰。马社火别称马故事，流传于天水农村。表演者持刀、握矛、挽弓、携箭，骑自家马匹，“三眼冲”开道，伴有锣鼓，穿街走巷列队表演。纸马舞别称竹马子、跑竹马等，流传于秦州、武山一带。纸马用竹篾编制，以纸糊之，上画马纹，状马眼，点马鼻，绘马嘴。表演时女童骑马，男童扮马夫，踩鼓点，扬马鞭，竹马奔腾穿梭，队形多变。鞭杆舞相传是秦人在长期放马畜牧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一种民间舞蹈，又称打花棍。鞭杆用三四尺长的竹竿或坚硬木棍加工而成，两头挖孔，镶有铜钱，并扎有彩绸，小铜铃。表演时生、旦两两相对，四人一组，组成多组表演。动作由放牧动作和部分武术动作融合而成，分行进步和固定步，有二胡、笛子、碰铃、云锣等伴奏，也可伴唱，唱词为秦州小曲，其《八度神仙》为必唱曲。该舞流传于秦州区秦岭乡斜坡村，演出曾于中央电视台播放，名列第三批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