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甫谈《生命册》:储备五十年筑就心灵史
继创作了长篇小说《羊的门》和《城的灯》之后,河南作家李佩甫“平原三部曲”的收官之作《生命册》近期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上周,李佩甫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为了创作这部长篇小说,他用了50年时间准备。“人要在外边到处漂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李佩甫借用泰戈尔诗句表达自己内心的自省。在书中,他用第一人称“我”回望了中国城市和乡村时代变迁的轨迹。
《生命册》主人公吴志鹏喝着百家奶从农村来到城市工作,不想再跟农村牵扯上关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逃,家乡无梁村的喜怒悲欢,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被来自乡亲们的请求搞得心力交瘁,也因无力帮助他们而羞愧,终于放弃教师职业而“下海”。在城市,他跟着大学同学“骆驼”一起打拼出一片天下,但在发觉到好友野心膨胀之后,他毅然离开了“骆驼”,并开始用客观的视角冷静地审视着“骆驼”所做的一切。
从1999年的《羊的门》到2003年的《城的灯》,再到今年推出《生命册》,李佩甫用13年时间构筑了他的“平原三部曲”。“这对我来说,好像是一个时间和认识的跨度,过程不能超越。”李佩甫表示,《生命册》是他三部作品中创作时间最长的作品,“从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到完成,大概花了5年时间。但毫不夸张地说,我也准备了50年。我觉得如果写一个心灵跨度50年的人,至少要有50年的心理储备和酝酿过程。”(节选自《京华时报》)
苏童《黄雀记》/作家出版社/2013年8月
为了保持遗照的“新鲜”,祖父年年都要拍遗照。某天,少年保润替祖父取遗照,从相馆拿错了照片,他看到了一张愤怒的少女的脸。他不知道是谁,却记住了这样一张脸。
有个年年拍遗照、活腻透了的老头儿,是谁家有个嫌贫贱的儿媳都不愿意看到的。祖父的魂丢了,据说是最后一次拍照时化作青烟飞走了。丢魂而疯癫的祖父没事儿就去挖别家的树根,要找藏有祖先遗骨的手电筒。
儿媳嫌弃,儿子不争,祖父只好交给医院关照。祖父不屈不挠,开始“破坏”医院的树木。周围的人都被祖父气疯了,照看祖父这件事自然落在了保润身上。为了驯服不安分的祖父,保润发明出了自己独特的绝招——娴熟的“捆人”技术以及五花八门的绳结。祖父变得服服帖帖,保润也成了医院里的大名人,不断地被请去驯服那些不安分不听话的病人。
梁文道谈《黄雀记》:苏童始终是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苏童
苏童谈《黄雀记》:我不在先锋的江湖上?
苏童:我的一部分写作行动,可以说是一场持续的造街行动。造的当然是香椿树街。以前的好多中短篇文本,包括九十年代的长篇《城北地带》,都是香椿树街系列,都是我造的街景。而这次的《黄雀记》,是造街运动的一项大工程,我为这条街道修建了一个广场,还有一座隐隐约约的庙堂,更多的居民停留在此,献上他们卑微的香火,以及卑微的祈愿,我借《黄雀记》探索香椿树街的魂灵。
先锋与古典,其实在文学意义上是平等的,不存在进步与落后之分。作为我个人来说,不同时期的创作面目有很大的不同,恰巧有个阶段被纳入了先锋阵营,我不觉得是误会,只不过对于我而言,做一个可持续的小说家的意义大于一个先锋小说家的意义,所以,我现在不在先锋的江湖上,但那个江湖的血气方刚,于我是一种美好的怀念。(节选自《海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