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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兔唇”——和小小有关的点滴印记

时间:2012-04-18 22:59:10  来源:来自网络  作者:佟妮  浏览量:; 字体设置:
  热点导读:      我大哥带着我大嫂和小小从家里分出去单过的具体时间,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印象。我只听说大哥娶亲的前夜,我母亲去我家一口名叫牛圈窑的窑洞里取填炕的柴火时,在那

 

  新搬的院址是村里原先的饲养院。

  村里的牲畜逐渐增多后,可能是村里觉得原来的饲养院院址太小,就修建起新的饲养院并很快搬了过去。我哥哥随即带着全家就搬到了曾经的饲养院里居住。这所曾经的饲养院里,在靠西的地方,有一间低陋的瓦房。我大哥一家住进去的最初,灶房和住房连在一起。继小小之后,在新的庄院里,我嫂子又生下了侄女娟和侄子旭。日子一天天过下来后,我大哥和我嫂子陆续在东面和北面修起了房屋,我大哥的家,慢慢地就成为了真正的家园。

  我大哥一家住在饲养院里的时候,我侄女小小年龄还小。白天我大嫂要去下地干活,她就会把小小带到老庄院,让我母亲来看。我母亲那时也很忙。所以,真正看护小小的人,是我。

  老庄院在距离村里有一段距离的一个独立高台上,和整个村子之间,相隔着几畦田块的距离。庄院的前前后后,有许多可以去耍的地方。家院后面,有长着一株野梨树的闲置地块。闲置的地块之后,是一面名叫庙坡的山地。山坡上长满了青草。青草之上,盛开着色彩纷呈的各色野花。

  老庄院的正门面南而开。

  迎着大门,也有一处高处家院的闲置地块。

  地块曾经长时间地闲置着。它里面长满了荒草。白颜色的狗尾巴花点缀在野草中。野草花儿之外,山崖下细润的黄土里,浮现着无数个漩涡状的小窝。倘若细心地顺着漩涡扒拉开黄土,就会找到一只只潜伏在土层里的黑虫子。这种黑虫子浑身都粘满了土,看起来脏兮兮的,但能治小孩子的“胎毒”。“胎毒”是刚出生的婴儿所患的一种病。病症是婴儿满脸起皮屑,或者大大小小的红疹。在当地的土法里,把在黄土里找到的这种浑身粘满黄土、名叫“头头闷闷”的黑虫子烧熟之后碾成细末,再给发病的婴儿喂几次,据说,婴儿的病就会彻底医好。

  我大嫂把小小带到老庄院后,多半时候,我就带着她,去位于老庄院正门前,闲置地块山崖下的黄土里,寻找这种名叫“头头闷闷”的虫子。

  逢着雨雪天,小小不来老庄院时,我便去大哥家居住的饲养院里,找小小耍。

  大哥家,我大嫂在家。小小这时节看到我,就没有了平日里唯我命是从的乖巧。看见我到她家去时,她虽然也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但多数时候,她喜欢一个人拿把剪刀剪我嫂子的被褥,或者把院子里的土朝盛着水的木桶里扔。我大嫂正在屋子一角的灶膛旁边忙着。我受嫂命劝阻率性搞着破坏活动的小小。在哥哥的家里,大声呵斥,对于小小不怎么起作用,唯一能用的法子,就是对她怀柔哄劝。

  那天我走近小小时,正赶上拿着铲子往水桶里扔土面。我想抱起她,走到院子里去耍。小小的身体虽然被我抱着,但她的两只手,仍然在空中胡乱挥舞。挥舞着的一只手里,还紧握着我嫂子烙馍时用的铁铲。往常,我嫂子看见我抱着小小时,就会说虱子抱着仔仔哩。

  被我勉强抱着的小小,在极不情愿中,用挥舞着铁铲的一只手,飞快地朝我的嘴角铲了一下。觉得嘴角发热发麻的同时,我赶紧松开了手臂。在灶膛旁边正忙碌着的我大嫂,听到叫嚷声转过身来。她叫喊着斥退了挥舞着铁铲的小小时,我感觉到嘴唇边有湿热的液体在滴淌。我嫂子说我的嘴唇被小小铲破了。破了的地方正在流血。我大嫂拿来了棉花,替我按在出血的地方。血很快就止住了。已经记不起小小看见我被她铲伤之后的神态和情状。记得我回家后,我母亲好像并未发现过这件事情。

  这之后,我的上嘴唇,在被小小用铲子铲过的地方,长出了一道斜着的印迹。这道印迹在我唇上微微隆起,有点像人工补过的豁兔唇。曾经就有同学戏谑地问我,小时候是不是个豁兔唇。笑着叙说渊源之后,曾经被熟知的朋友们哄堂大笑。

  倘若真要追究,这印迹便是小小在我脸上曾经犯案的证据。铁证如山。倘若我家小子以后要追究毁其母容颜之罪,我侄女小小,她就等着和我家小子在公堂之上去对簿吧。

  此趣事一桩,记之,权当一乐。

 

 

  佟妮

  2011.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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